当里贝里在第72分钟领到第二张黄牌下场时,坐在场边的霍内斯垂下了头。拜仁上下应该清楚,他们的这个赛季结束了,冠军杯止步于8强,德国杯止步于8强,现在联赛的关键战却继续输球,在还剩5轮的情况下落后榜首3分名列第三。一向追求包揽所有冠军并一直这样做的拜仁,本赛季却很可能不得不接受一个冠军都没有的尴尬局面。安联球场的上空,是震耳欲聋的呼声:“克林斯曼下课!”
克林斯曼没有放弃:“我必须咽下这颗苦果。率领拜仁却不能排在最前面,就必然会有批评、嘘声和关于主帅位置的讨论,这个压力在拜仁始终存在。我希望能够坚持下去,四周之后我们就能看到结果。”但俱乐部高层都对此缺乏信心,贝肯鲍尔几乎对夺冠不抱有信心:“如果我们能够在接下来的五场比赛中全胜,那么也许还能得到第二名。”后卫拉姆希望球队不要再想着冠军了:“我们现在必须改变一下目标,现在应该关心的是联赛亚军。”
迷信救不了拜仁
上周五的新闻发布会上,托尼提前了半个小时到达,意大利人乐观的个性在这里表现无遗。整个新闻发布会变成了他的脱口秀节目。托尼用自己并不熟练的德语说:“我知道库兰伊,他是很好的前锋,但是对不起,他在这里不会进球。”紧接着托尼预测:“我们将在2比0击败沙尔克,希望其中有我的进球。”但是主帅克林斯曼并没有那么强烈的信心,现在拜仁甚至要借助迷信来帮忙。
上周五的赛前训练课在中午的12点开始,这是一个非常不寻常的时间,通常这个时间都是在午休,只有上周客场对比勒费尔德的比赛前,拜仁是中午12点训练的。克林斯曼解释说:“之后我们就可以早点回到酒店,这样就有更多的时间与球员们谈话,然后让理疗师帮助球员们进行放松。”但是后卫拉姆说:“对我来说,这就是一种迷信。”迷信的不只是克林斯曼一个人,经理霍内斯也加入了这个队伍。他此前的比赛一直是戴着一个球迷俱乐部的围巾。前两周一家修道院的修女参观了拜仁的训练中心,并且赠送给霍内斯一条新的围巾,对比勒费尔德的比赛中,霍内斯就戴着这条围巾,拜仁1比0获得了胜利,霍内斯认为是围巾带来了幸运:“最后六场比赛我都要戴这条围巾。”修女们也应邀观出现在了安联球场,观看对沙尔克的这场比赛。霍内斯希望她们能够带来更多的幸运。
但这种迷信是徒劳的,阿尔滕托普在第21分钟用头球撞开了拜仁的大门。这个失球凸显了拜仁防线的混乱:克尔斯塔伊奇抢前点,带走了队长范博梅尔,突然从禁区外冲到门前的韦斯特曼引开了卢西奥,库兰伊向后点跑去吸引了德米凯利斯的注意力,但真正杀到门前的却是甩开了奥特尔的小阿尔滕托普。拜仁防守上的人盯人被撕开了一个偌大的缺口。拜仁也有多次得分机会,索萨的任意球击中门梁,范博梅尔禁区内的抽射被诺伊尔扑出。但是球队的进攻太依赖里贝里,在法国人带球进攻的时候又很难提供支援,这让里贝里在前场孤掌难鸣。琼斯被红牌罚下之后,人数占优的拜仁本有机会,但是里贝里被罚下,缺少了大脑的拜仁在最后的20分钟时间里很难组织起有效的进攻。
奇妙的身体语言
赛后鲁梅尼格和霍内斯是沉默着离开球场的,只有克林斯曼愿意开口说话,在球场内部也能够听到球迷们喊出的“下课”声。克林斯曼仍然表示:“我从没有担心过我的未来,现在不是我个人的事情,而是关乎整个拜仁。我认为在这里的工作带来了很多的乐趣,我相信我们会一起渡过难关的。”
但对于俱乐部高层来说,克林斯曼的前景并不那么乐观。贝肯鲍尔评论说:“拜仁必须在下一轮击败门兴格拉德巴赫,否则对克林斯曼来说情况就会显得很危险。”里贝里下一场停赛,为这场比赛增加了额外的困难。尽管克林斯曼的合同到2010年,但几乎没有人相信,在一年的两手空空之后,他还能继续留在慕尼黑。球员们都尽量对此保持沉默,只有队长范博梅尔表示:“在这里我们必须成为冠军,只要没有成为冠军,就意味着工作的失败。不过这不只是主帅的问题,整个球队都必须承担相应的责任。”
所有人都在关心着克林斯曼与拜仁高层之间的身体语言。他们在进球之后的拥抱能透露出些什么?是有所保留的还是难以抑制的狂喜?大胜法兰克福之后,克林斯曼和霍内斯仅仅是握手,击败比勒费尔德的比赛,两人整个拥抱在了一起。但对沙尔克的比赛结束之后,两人只是握手,然后克林斯曼自己进了球员通道。上周四拜仁内部安排了一次比赛,但是参加比赛的不是队员,而是俱乐部的高层、教练和其他的工作人员。克林斯曼与助理教练巴斯奎斯穿着黄背心,霍内斯与鲁梅尼格传蓝背心,双方是比赛的对手,不过这次内部比赛允许拍照,看上去队内交流的气氛还是很融洽,只是不知道现在拜仁是否还有心情进行这样的交流。
留用比请来更需勇气
《世界报》评论说,克林斯曼许诺得太多,但是实现得太少。这个赛季的拜仁在期望与现实之间有着巨大的裂缝,这个裂缝只有在如今糟糕的拜仁防线上才能找到,拜仁正在消磨自己的信心,这是克林斯曼的主要责任。但另一方面,拜仁也有理由留任克林斯曼:有些教练需要时间来显示自己的才能,比如执教柏林赫塔的法夫尔用了两年时间才将球队打造成型,而且克林斯曼在执教拜仁后,还没有机会在人员上进行调整,在夏季的转会中,也许克林斯曼能够对球队进行调整。
但留用克林斯曼,这将是比请克林斯曼执教更需要勇气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