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传奇巨星马特乌斯最近有些郁闷。自从与以色列的俱乐部解除了合同后,他就一直赋闲在家。本赛季多达八家德甲俱乐部更换了主帅,马特乌斯却无人问津。过去八年中,马特乌斯换了六家俱乐部,可却从未能得到在德甲的机会,最近一次邀请已经是三年前,纽伦堡人与他进行了接触,最后却不了了之。
马特乌斯愤愤地对《图片报》说:“我实在是无法理解,究竟是什么样的教练得到了工作。有的是外国人,还有的教练刚刚降级,居然就又找到了新的位置。德甲教练就好像坐在旋转木马上,无论谁跌下去了,又能很快升上去,作为一个新人几乎是得不到任何的机会的。”
马特乌斯的比喻非常形象,在德甲这个相对封闭的环境中,一个新人想介入是非常困难的。赛季结束之后,德甲八家俱乐部开始寻找主帅,最后除了拜仁请来了范加尔这样的外籍大牌教练之外,其他俱乐部几乎都是互换了主帅:马加特在赛季还没有结束时就宣布转投沙尔克,沃尔夫斯堡随即请来了曾经率领斯图加特夺冠,刚在家里赋闲不到一年的费。汉堡失去乔尔后,邀来了勒沃库森的拉巴迪亚,而拉巴迪亚的继任者是刚刚离开了拜仁的海因克斯。法兰克福签下了另一名前勒沃库森主帅斯基贝,科隆目前还没有定论,但是他们属意的是前沙尔克的主帅斯隆卡。最让马特乌斯感到不平的莫过于弗龙策克了,他刚刚在降级的比勒费尔德下课,就在门兴找到了新的工作,继续留在甲级联赛。
教条的标准,封闭的环境
德甲环境中,教练圈子的相对封闭,从各个俱乐部的选帅标准就可以看出。克林斯曼下课后,霍内斯宣布的第一个条件就是“精通德语”,最后选中的范加尔也能说流利的德语。德甲中的外籍教练,大部分来自德语区的瑞士、奥地利,作为邻国的荷兰,很多球员和教练也能说流利的德语,成为他们进入德甲的阶梯。
上赛季德甲五位外籍主帅中,柏林主帅法夫尔和波鸿主帅科勒都出生在瑞士的德语区,母语就是德语。两位荷兰主帅乔尔和鲁滕、科特布斯的老帅普拉什尼卡都能流利地用德语接受采访。不能说德语的主帅在德甲大多没有好的成绩,特拉帕托尼在拜仁和斯图加特多难言成功。沙尔克主帅鲁滕完全是初登德甲赛场,结果一路坎坷,连一个赛季都没有能坚持,就黯然下课。普拉什尼卡上赛季保住球队保级,但本赛季他回天无力,在首回合的附加赛惨败之后,就宣布离开球队。
对德国本土教练而言,没有语言关的障碍,但想熬出头也并非易事。斯隆卡、斯基贝、费、拉巴迪亚都是少帅,最近一两个赛季才在德甲崭露头角,但他们此前都在助理教练或者低级别联赛的位置上经过了长期的磨炼。斯隆卡1989年就在汉诺威青年队开始做教练,用了12年的时间才熬到了助理教练的位置上,又经过了在乙级联赛的主帅经历,才在沙尔克得到了担任救火主帅的机会。
费能够得到去新科冠军沃尔夫斯堡执教的机会,更是来之不易。尽管这只是他的第四个甲级赛季,但是他已经在教练位置上磨炼了19年的时光。法兰克福的新帅斯基贝虽然只有44岁,但是他从22岁开始就在低级别俱乐部担任教练,经验从17岁以下青年队、预备队,一直积累到了职业队,还在国家队担任过助理教练。
德甲教练席,一张圆桌
《信使报》形容说:“德甲的教练席就好像一张拥挤的桌子,有资格的教练们围坐一圈,在18个碗里轮流吃饭。只有有人抽身而去的时候,新人才有可能挤进来。”
费在斯图加特的成功,斯基贝在国家队的资历,拉巴迪亚在乙级联赛时获得的成功,让他们能够与马加特、海因克斯这些早已经老资格的教练坐在一起,分享联赛的资源。
由于德甲本赛季的大规模换帅是在赛季末,俱乐部没有比赛的压力,不需要过渡教练,马特乌斯这样的新人就不可能挤进这个圈子当中,空缺的工作机会迅速被老的教练瓜分。如果仔细观察这次教练的内部大流动,实际上也是外籍教练无法融入这个教练圈的一种表现:沙尔克的荷兰煮熟人鲁滕被解雇,马加特才从沃尔沃尔夫斯堡到盖尔森基兴赴任,并且为费留下了位置。
另一名荷兰乔尔离开了汉堡,引动拉巴迪亚从勒沃库森投奔北方海港城市,沃勒尔才会选择请老帅海因克斯执教。这样下赛季德甲的赛场上就少了两位荷兰主帅的身影,加上普拉什尼卡的离去,德甲的外籍教练将下降到4人,实际上美因茨外籍主帅安德森在德国踢球和生活了25年,早已经是德国足球的一个环节了。
有野心才能更大胆
德国俱乐部喜欢使用对联赛有着深刻认识的主帅,与近年来德甲的格局变化也有着很强的联系。拜仁在德甲中的优势变得不再明显,整个联赛变得更加紧凑,联赛进行到末段的时候,还可能出现一半的球队一边梦想着欧洲赛场席位,一边担心降级的情形,本赛季直到最后一轮,才确定了参加欧冠、联盟杯以及最终降级的球队,竞争之激烈可见一斑。
在这样的情况下,对联赛有着良好认识的主帅更有可能发挥能力。门兴请来弗龙策克,看上去令人吃惊,后者刚刚带着比勒费尔德降级,在比勒费尔德备受指责,但他在带队保级时积累的经验却被门兴所看重。
但这种封闭式的环境,也影响了德国足球的进步。像法夫尔一样,能给德甲带来战术变革的教练少有机会能够得到德国俱乐部的青睐。事实证明,只有真正有野心的俱乐部才能大胆地引进外籍教练,迈出改变的一步。拜仁就在继续进行着尝试,霍内斯和鲁梅尼格已经意识到,拜仁如果按照传统运转下去,只会继续丧失优势,最初是在欧洲赛场上开始退步,现在他们在联赛中的优势也在消失。拜仁曾有意识地引进对欧洲足球战术更了解的教练,但在特拉帕托尼失败之后,拜仁聘请了希斯菲尔德和马加特,回到了过去的老路上,而克林斯曼上任说明拜仁高层并没有放弃,即使这次失败试验,霍内斯、鲁梅尼格还是选择了范加尔,这将是拜仁的又一次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