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我和我的摩托车形影不离。我想尽一切办法来改装它,为的就是追求速度的极限。有一次我买了辆二手摩托,它原先的最高时速是25公里,我把它改装成了50公里。改装后,我自己都有点怕。
那时候,年轻人都喜欢飙摩托车,我也不例外。当时我只有15岁,是警察关注的目标之一。有一次我超速行驶被抓住之后,警察把所有改装的部件都给拆下来,然后交还给我,而我只能是推着摩托——胳膊下夹着所有的零部件——从人行道上走回家。很屈辱,也很委屈。后来,我拥有了一辆时速能够开到80公里的摩托车,这给我带来了更大的快感。
作为球员,速度对我来说同样重要。在过去的20年间,球速提高了20%-30%,这对于门将而言是个巨大的改变,每一种新出品的足球都有自己的特点。球越来越快,越来越滑,而且全都改成了人造材料。有时候我会怀念那些老款的足球。对于门将而言,新球总会带来新的挑战,他必须要学会如何控制它。新球对于前锋来说总是好事儿,因为他的射门会更有威胁,但对于门将而言却恰恰相反。
尽管如此,丢球牵涉到的球员还是越来越多。有些门将总会认为他对失球没有责任,他们总是说:“是后卫的责任。”一般来说我会非常清楚,失球究竟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队友。但是在比赛中,我很少会去分析来分析去。
有些人会说,没有守不住的球。这是乌托邦式的幻想。比赛之后我经常会看录像,研究一下那些失球是不是有自己的责任。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我对它们是无能为力。有时候,当对方球员踢出一记精彩的任意球时,我只能说:深表敬意。但仅此而已,没人能守得住。
当然,30米外的射门是应该要守住的。英格兰球员亚当斯曾经说过,门将应该为那些远射进球负有责任。但他不知道的是,经常会有一些客观原因影响了门将的发挥。比如说,刺眼的阳光,猛烈的风,潮湿的草皮等等,都会导致失球。
2002-2003赛季在汉诺威的一场比赛,我丢了一球。那时的风很大,射门距离大约为30米,我没有组织人墙——这么远的距离我基本上不需要人墙的保护,但在风力的帮助下,球速变得非常快,然后就进了球网。我当然不会强调客观原因,否则人们就会说我“狡辩”。但,客观原因恰恰就是风速太快。赛后人们一直在讨论,我是不是应该组织一下人墙。他们说我太傲慢了,以至于不需要人墙。直到今天也没人谈及那天的风速,但如果抛开客观原因的话,人们永远无法正确评价一名门将。
汉诺威这样的进球一直都有,我们门将也总是无能为力。丢球之后我们会说:“好吧,是我的错。”但是我们都很清楚,那些无法预知的事情总是存在的。